蝶舞沧海

谢谢你们赐予我的一场空欢喜

梦醒之后


那些曾经疯癫的笑泪,我们睡在哪里。

有一天我们会发现,自己只是充当了无数琐碎故事里的背景人物甲乙丙丁,连一个站位,一句台词都没有,更别提起承转合。

是谁不肯自大梦中醒来。

                                              ——《大梦》
[1]

  Orlando揉了揉眉心。

  宿舍外廊的昏黄应急灯光透过一层厚重的玻璃向室内洒下斑驳的晕影,窗外隐约有几声时断时续的蝉鸣衬托着夏夜的宁静。

  他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从那个梦中醒来。

  那个梦是那么得真实,虽说梦境本就无所谓真实与否,但他就是那么清晰地感觉到,在那个混沌的梦中,一切发生的或是即将发生的事都似乎是冥冥中注定的既定事件,但又是那么不甚明晰,就像一直在血肉中蛰伏着的猛兽,躁动起来只是眨眼的事,而稍一叫吼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一阵摇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打断了Orlando的思绪,他知道是他的室友Neise回来了,这个自称在毕业之前要泡到学院所有美女的超级自恋狂,在这毕业前夕又加紧了步伐,每日早出晚归,美其名曰与美女们共度良宵,可只有Orlando这个每次都代替他第二天向各色学妹们道歉的好友知道,他根本就是到处去闯祸去了。

  而现在,Orlando也选择自动无视他的存在。

  下铺的床板在发出怦的一声响动之后,一切又再次归于沉静,连均匀的呼吸声都显得那么突兀。在笼罩世界的静谧中,Orlando也慢慢从刚醒来时的焦躁不安沉静下来,开始仔细思考那个梦。

  梦中的场景是变换无穷的,他时而看到一片茂密到幽森的密林,清风拂过斑驳月影,觥酬交错酒会在开启;时而望见一座黑暗的高塔,阴影笼罩烈火燃烧,恐怖蔓延一切尽沉寂;时而来到深藏在群山中仙境,小桥流水群芳绽放,月华清泠梦幻般美丽。

  他感觉自己在梦中总是跟随着一个“人”,他有着柔顺整齐的淡金色长发,面容却因太过模糊而看不真切,但从他优雅又有些孩子气的动作里,Orlando想他一定有一张温柔天真的面孔。

Orlando就这么跟着他,与他一同走过万水千山,他的身边除了那个被他唤作ada的“人”之外从没有一个人能一直为他停留,在他那太过漫长的生命里,花开花落万事万物都是那么短暂,短暂到他都不愿为之付出感情。有时,orlando真想叫住他告诉他自己其实一直都在他的身后陪伴着他,但在这个梦里,orlando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当一个身临其境的旁观者,无能为力所有。

  orlando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慢慢睡了过去,在意识模糊的一刹那,他感觉自己又进入了那个梦中,周围的景色是那么熟悉。只是这次的梦有些不同寻常,他觉得自己两边的景物在飞速变幻着,与此同时,一种从上至下的眩晕感渐渐侵袭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叫嚣起来,一种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撕裂的痛苦开始蔓延。

  到底,怎么了?

  orlando挣扎着几乎快要晕倒,就好似自己心灵深处的某扇尘封已久的门忽然被人用强力打开,里面的东西连忙争先恐后地鱼贯而出,沁入自己大脑的每一寸,但又是那么得混乱,殊不知这样只会徒添痛苦,他依然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周围的景物缓缓停止了变幻,他才终有了片刻喘息,他疲惫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不是那个熟悉的轻盈的背影,而是一张刚毅不羁的脸,深褐色的眸中带着掩藏不住的王者气息,却又让他莫名亲切。他一瞬间愣住了,刚才稍稍安静下来的细胞似乎又开始叫嚣,一种彷徨与无措将他包围。

  头又开始刺骨地疼痛,orlando感觉自己的大脑在情不自禁地呼唤一个名字,但他就是听不清到底是什么,记忆开始变得那支离破碎,不论自己怎样努力都无法将其拼凑。

  你,到底是谁?

  名字,那本永远无法忘却的名字,那本应用一生去铭记的却被自己遗失在内心深处的名字,那本镌刻在血与骨里永世不忘的名字。

   多想再次呼唤,一如我们初见时 ,你我呼唤过的名字 。

——————“你是谁,敢擅闯我们的王国!”

——————“手下留情,幽暗密林的王子legolas,我是Aragorn,从瑞文戴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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